又怕又恨。
张氏对她一向疼爱,怜她自幼失了双亲,这些年连重话都不曾说她几句,薛婉华便觉着张氏慈祥仁善,如今听她句句刺在痛处,才恍然想起,这张氏稳稳地掌管裴家后院这些年,哪能只是个仁善和软的角色!
“再说裴家如今还在孝期,便是眼下把这婚约说出去,你们也不能成婚,如今也只好先不要声张,等年底出了孝,风波也该稍稍平息了些,再想一个遮掩的说辞,慢慢安排这事,横竖这婚约换成谨儿我是答应了的,也不必急于一时吧?”
张氏说的分明有理有据,薛婉华羞臊恼恨之下,也不敢造次质疑,只好嘤嘤哭得个可怜。然而张氏今日分明硬下了心肠,便由着她哭。薛婉华哭了半天,只得顺从地说道:“婉华全听母亲的。”
这日晚间,张氏叫了裴三来,屏退了屋里的丫鬟,母子两个说了一会子的话。
“这事情就这么着吧。其中内情,母亲心中有数的。眼下等着看你身败名裂的人可不少,这等丑事,怕是越折腾越臭,如今先平息下来才是上策。我看婉华……兴许是心里恋慕你,才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糊涂事情,也是我这些年把她宠坏了。”
裴三立在张氏病床前,沉默地听着张氏说话,神色淡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