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来了,没死成——绫姨娘刚才在前边还撞了头,说要给官人和大娘子殉死,额角都撞破流血了,倒叫族长进来一顿斥骂,说她这么一闹腾,灵堂上见了血,大忌讳,很不吉利的。”
“唉,横竖没指望了呗,绫姨娘是大娘子从小的丫鬟,怕是真想寻死了。”柳妈妈压低声音,拉着赵二媳妇悄声说道,“你说屋里头这位,打从救下来,就一直这样呆呆愣愣的,不哭不闹,跟她说话也不做声,躺那儿不死不活的,痴傻了一般。别是夜间上吊一回,弄出什么毛病了吧?”
“这可难说。兴许就是太伤心了,毕竟刚死了丈夫的。要说这位新姨娘最是可怜,听说也是个贫苦出身,压根还没过一天张家的富贵日子呢,才多大年纪,就要守寡了。”
“你莫要开口闭口什么新姨娘、新姨娘的。大娘子把她从濮州一路带来,是给官人做姨娘不假,谁知就出了事,她还没正经行礼进门呢吧?赵二家的,你看这女子明明还梳着双鬟呢,也没戴笄。我找她说话,都不知该怎么称呼,叫姨娘似乎名不正言不顺的,叫她小娘子,似乎也不对。如今官人和大娘子都死了,倒叫她名分没了落实。”
“说的可也是。新姨娘来了这几日,我都还没能仔细看过呢,还真是一双丑怪的大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