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步履飞快,走进一幢老旧的居民楼。
二楼左手边的铁防盗门上生满了锈,顾知闲没带钥匙,往铁门上踢了两脚。
“妈。”
声音不大,在窄狭的楼道里阵阵回响。
很快有人开了门。
郭琴头发凌乱,胡乱盘在后脑上,面色憔悴,犹有泪痕,显得过分苍老。她看到顾知闲靠在楼道的墙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回来啦?”
顾知闲鼻腔里发出一声“嗯”,从她身侧挤进家里去。
不出所料,入目一片狼籍。
饭桌上的瓷盘打碎了一地,三把木椅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果盘里的几个苹果也散落了一地。
顾知闲面色微沉。
郭琴拿着扫帚,继续打扫地上的残迹。
顾知闲手用力握了握,下巴弧线僵硬:“他又发酒疯了?”
她口中的“他”,是郭琴前几年找来搭伙过日子的刘正军,她的继父。
如今郭琴侧着身子低头扫地,顾知闲能清晰看到她脸上肿起的一个巴掌印。
郭琴低低否认了一声。
顾知闲也是服了她这个懦弱至极的母亲,冷笑道:“他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