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百余步, 就来到一座挂着将军府牌匾府邸前。
前冢宰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他在前日的战斗中身受了伤,右臂被一条白布裹着挂在脖子下, 左腿也被夹板固定着,军医让他静养, 可他如何能静得下来,听闻季沁来到, 便瞒着侍候的小童, 勉强挪到了将军府。
坐在议事厅中,远远看到季沁走过来,他心情颇有几分复杂。
他出身于青州的一个世家,从小接受的是典型的世家教育, 但是他却与崇尚明哲保身的世家理念不合,少年时独自前往太学求学,结束太学的学业后便进入官场, 从一个小小的春官坐起, 一直到后来成为六官之首的冢宰,其中艰辛不足外人道。由是,他极不喜季沁, 一方面是因为她的爷爷季斩龙,空怀一身本事,却不愿如朝为官,造福社稷。另一方面,则是季沁行事太过肆意任性,这令他下意识觉得不舒服。
然而就是这个他一向不喜的年轻姑娘,现如今已经站在一个他可望不可及的角度。
季沁走进门,看见他,倒也并不意外,礼貌地行礼:“聂监军辛苦。”
前冢宰名叫聂鲲,他在明辨镜上的匿名就是他的大名,季沁时常能看到他在公共版面上发表一些意见,颇为见地,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