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让我先准备准备,上次见面,他老人家说我官员考核成绩年年中下,丢他的人,不由分说用拐杖将我揍了一顿,这次我才不上赶着挨揍。”
“嘿,你可没时间准备,老爷子说了,让你立刻过去领路,他要去看‘锻造之争’。”
“那里边火烧火燎的,覃师去干嘛,别熏着了。”
“我可劝不动,要劝你去。”
路州侯果断放弃,缩着脖子跟在了覃粟后边,七拐八拐走到一架朴素的马车前,撩起车前帷幕,恭敬行礼:“覃师,学生卢景云有礼了。”
马车里端坐着一位衣着普通的老人,五六十岁模样,头发花白,一丝不苟地束成小髻,带着一根木簪,浑身上下没有定点饰物,只有腰间一块随身携带的古朴木牌表明他的身份。——这是太学的一位先生。
然而路州侯却心里清楚,这老人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先生。覃竹异出身陋巷箪瓢之家,成年后拜入儒门家学旁听学习,因才思敏捷而受到家主喜爱,然而他却并不想和其他人一样通过举荐进入官场,而是选择留在太学治学,如今已经有二十余年了,年岁和路州侯差不多的官员,近一半都曾在他门下学过儒家治世之术。
覃竹异撩起眼皮看了路州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