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异样。
坐得离他最近的小青桐突然浑身一冷,她像是被吓到一样,抬头看了自家舅舅一眼,怵怵地坐端正了些,冕旒后的眼睛提溜乱转,不断回想刚刚是谁招惹到他了。
这些年相处的经验告诉她,舅舅平素冷淡自矜,很多事情都是漠不关心,但若是真动了真火,那情景可真是堪比人间炼狱,也不知道谁是冒犯了舅舅的倒霉鬼,反正下场肯定会很惨就是了。
姬青桐怜悯地摇了摇头。
她拍拍手,示意宴会开始,宫装女子们迤逦而来,有的捧上瓜果时蔬,有的摇曳起舞。
宴会过半,大家开始陆续捧着木椟上前献宝,季沁排在倒数第三个,姬青桐正与瞌睡虫斗争,困倦地瞥了她一眼,突然猛地挺直了身子。
她忍不住违了礼节,一把掀开了遮住她视线的垂旒,又仔细打量了季沁一会儿,奶声奶气地问道:“你叫季沁?”
“回陛下,草民正是。”
“晋州人?”
季沁顿时堆了一脑门的汗,她是俞州人,并不是晋州人,但是当年和姬珩相遇的时候,假借晋州富商的身份,苦苦追求了他许久,临分手,他也以为她只是晋州的一个暴发户。季沁深呼吸一口气,小心说道:“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