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一碰碗,各自仰脖灌酒,那海碗的碗口多大啊,俩人一边灌,那酒一边从嘴边滑下来落进脖领里去,也不知是不是被这塞北粗犷的气质所感染,连一向光风霁月的燕子恪都不讲究这些了。
燕子忱先干掉一碗,开怀笑着拿手背一抹腮边的酒,然后就看见他大哥撂下碗,顺手就接过他闺女递上去的白白香香软软的小帕子在嘴角摁了摁。
“……”这还有随时随刻贴身服务的呢?再垂眸看看自己湿漉漉的手背……从当兵到现在无论吃肉喝酒还是擦血揩泪一直都是用的这只手的手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为什么今天觉得好凄凉啊好凄凉?!
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闺女是坐在石桌的另一边的,挨着她大伯,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来做客的客人——这丫头在燕家军好歹也是待过不少日子的,这么快就把和她爹的战友情给抛脑勺后头去了?
结果这小位倒是挺有身为“客人”的大方劲儿,起身还给哥儿俩倒酒呢,一人一碗满上,又把装月饼的食盒放到两人中间:“先垫垫食儿再喝酒吧,大伯还没有吃晚饭。”
“喔,听五枝说这月饼是你亲手做的?”燕子恪探着肩往食盒里瞅。
“有你爱吃的酥皮月饼,这个是椒盐百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