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朦胧且神秘的美。
朦胧的深处,踏着月光水波走出个人来,手里长长的桃木朵云头灯杆上挑着一盏红纱圆灯笼,像是一朵鲜红的绣球花。
然而比这纱灯更红的是这人身上的衣衫,通体一件大袖宽裾的袍子,红得像要滴下血来。
在这样银光素练的静谧月色里,穿着这样一件浓烈艳杀的衣衫,就仿佛在女人洁白如玉的胴体上剖开了胸口,血淋淋地露出了里面还在跳动的心脏。
如果暴力也是一种美,那么眼前的情景便是暴力美的极限,充满着侵略性和破坏欲。
这个人挑着灯,闲庭信步般踏着石英桥迎面而来。这满目繁花,遍潭月色,任是谁都会忍不住看上两眼,而这人却对此视若未见,走得百般悠闲,如此美景却入不得他的眼。
渐行渐近,这人唇角勾起一弯弧线,道了声:“燕大人。”
不行礼,不避让,不颔首,就这么面照面地对上了当朝三品要员。
“哦,”燕子恪平平常常地应了一声,“涂先生。”
双方都未停步,就这么在桥上自自然然地擦肩而过。
原来他就是涂先生。
原来涂先生就是箭神。
原来箭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