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念的是,谦人似乎失去了记忆。他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我。
“我带着期待和觉悟,去了医院。
“病房里,谦人支起上半身靠在床上,对着电脑。他的右手上有一个特殊装置,只要指尖微微一动,装置就能捕捉到神经发出的信号,移动鼠标。
“早上好,我对谦人打了个招呼。他看着我,眨了两下眼睛。这是他的招呼方式。发生了那种事之后,仅仅是这样,也让人像在做梦一般。
“‘请随便说吧,说什么都行。’羽原博士说。
“我有点紧张,其实,我早就决定了一开始要对谦人说什么。
“‘你想听我说些什么呢?’我问道。
“谦人没有任何反应。我以为他没听清,就又重复了一遍。这时,鼠标忽然动了起来,点击着微型键盘。
“谦人的第一条信息是:(我是谁?)
“这句话让我一阵心痛。他果然还没有恢复记忆啊。
“‘谦人。甘粕谦人。汉字是这么写的。’
“我在准备好的便笺上写下他的名字,给他看。谦人盯着那几个字,在电脑上写道:“(你是谁?)
“虽然很久没能和儿子说话了,但我还是悲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