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致远挑了挑眉毛,知道颂然已经把他说过的话忘光了。
“之前把布布托付给你的时候,我说,一个人可靠不可靠,关键在于他自身的品性,不在于我和他熟不熟。同样的,我对你有感觉,关键也在于我和你两个人,不在于是认识第一天还是认识第一百天。”他换了个舒服的站姿,斜靠围栏,一手插进睡袍衣兜里,“当然,如果你不安心,我也可以把告白留到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半年后,但从私心来说,我希望你能尽快答应,因为我这个人……实在不擅长忍耐。”
颂然被这句别有深意的话撩得面红耳赤,握着烫手山芋似的手机,嗓子一抖一抖的:“我,我现在不太清醒,你能不能……先让我冷静一个钟头?”
“当然可以。”贺致远极有风度地退让了一步,“我等你答复。”
电话挂断,颂然在床上傻坐了整整十分钟。
这一幕意料之外的转折令他措手不及,身体像在云端飘着,虚虚浮浮碰不着地。
“……”
他狠心掐了一把大腿,疼得龇牙咧嘴。
在他的认知里,就算真要表白,也应该是十天半个月之后等贺先生回了国,他提前写好稿子,忐忑地当面背给贺先生听,再忐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