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致远无声地笑了。
“……像我这样,就算随便扔给我一个孩子,我也没法拒绝。贺先生,如果孩子、伴侣和家庭对我来说真的那么重要,我应该慎之又慎的,为什么会来者不拒呢?除非……除非我心里想要的根本就不是‘家’,只是一个空壳子,它叫做‘家’就行,至于家里住着什么人,我喜不喜欢,我一点也不在乎……”
“你真的不在乎吗?”贺致远打断他,沉声问,“还是因为你第一次就遇到了对的,所以没机会比较?”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敲得颂然狠狠一怔:“我……”
贺致远没停顿,更进一步说:“颂然,你总爱把自己想得很糟糕,也习惯低估自己的善意。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有私心,你最想要的,对你来说当然是最重要的,这种心态再正常不过,远远称不上病态。”
颂然迟疑地问:“是吗?”
“是。”
答案掷地有声。
自我质疑是一场无解的死局,陷进去只能得到痛苦,贺致远必须把颂然拽出来。不料颂然思维昏沉,刚跳出这个坑,捧着手机莫名其妙纠结了一阵子,转眼又跳进了另一个坑:“那……你之前不认同,现在认同了,是因为你也改了主意,想要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