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味更浓了,便问:“后来在哪儿学的画?s市美院?”
“我……”
颂然僵了僵,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美院。
这样高大上的艺术殿堂,一直是他可望不可及的地方。
颂然只念到初中,绘画基础薄弱,理论知识更是接近于零。福利院的孩子们视作珍宝的画功,放在业内一文不值。出来闯荡的头两年,他夹在一群科班出身的画师中间,投稿频频遭拒。现在情况稍微好转,大部分时候他可以凭实力说话,但在某些场合,学历依旧是他无法弥补的短板,也是除了没有双亲之外,少数会让他感到自卑的事情。
儿童杂志社附近有一所高中,颂然每次去交稿,看到几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年谈笑着路过,都会忍不住心生羡慕。
“我……我不是美院毕业的,也没系统地学过绘画。”颂然有些慌乱,“之前在一个老画家那儿听了几节课,基本上算是自学的吧。”
隔着电话,贺致远没能感受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只当他兴趣使然,在专业外抽空学了绘画,夸了他几句有魄力。
颂然干巴巴笑道:“还好啦。”
心里却一阵阵发虚,草稿也画不下去了,只得搁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