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眉头紧皱,久久不发一言——以他的性格,完全无法理解弟弟为何偏激执拗至此!他深吸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客观,一字一句说:“八弟,你生为男子,且是尊贵的皇子,一味地妄自菲薄,怨天尤人,有何意义?你年纪小,阅历少,长在深宫,从不必为家计忧愁,眼界心胸狭窄,自封为可怜人,其实根本没见识过世间真正的可怜,无数人比你可怜千百倍。倘若个个像你这般,采取骨肉相残的手段泄愤,岂不大乱了?”
赵泽宁压抑地抽泣,愁苦委屈道:“三哥,你骂我,我无可辩驳。只是,假如我也有一个武侯外祖,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你——”庆王蹙眉,难以理解地审视弟弟。不过,他还没开口,承天帝已经忍无可忍,豁然起身,一直充当摆设的李德英这才活了过来,迅速近前搀扶。
承天帝胸膛剧烈起伏,抬手一指,指尖颤抖,严厉斥责:“好糊涂的混帐!”
“你三哥虽有个武侯外祖父,老定北侯却已为国牺牲十多年了,现定北侯从文,治军打仗,只能靠他自己!难道你想说是老定北侯的英魂显灵、接连助其斩获战功?荒唐!”
“我荒唐?”
赵泽宁涕泪交加,一半因为伤心,另一半因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