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帝缓缓道,他长长地吸了口气,梗在胸口,半晌散去,威严道:“但,祥儿行二,已年近而立,也该有分辨忠奸的能力,否则稀里糊涂的,不知要受多少蒙骗。关于朝廷命官的献礼讨好,年年有之、月月日日有之,岂能逐一笑纳?皇室的体统何在?”
杨皇后难堪得脸红耳赤,攥紧丝帕,姿态优美地按按眼睛,哽咽着,柔顺垂首:“陛下训诲得是,祥儿行事欠妥,臣妾定会警醒教导他。只求您保重龙体,切莫被贪污乱党气坏了身子。”
唉。
俯视发妻跪地垂泪,承天帝无声叹息,拍拍扶手,隐忍克制地说:“你起来吧。”
“谢陛下。”杨皇后起身,略松了口气,随即贤惠地倒茶,忙前忙后伺候果点。
老夫老妻,皇帝已过了纵欲贪欢的年纪,非常注重保养,此行乃有事前来。
承天帝静静坐了半晌,他已知晓次子与游冠英的诸多往来,只是为了顾全大局,忍而不发。
“陛下,请安歇吧?”杨皇后躬身,作势要为丈夫解外袍。
承天帝却抬手挡开,起身,语调平平地吩咐:
“朕有些急务,回乾明宫歇。你用心教教祥儿,叫他多向兄弟学学,今后别再犯糊涂了。”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