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是什么啊?”
“你师姐私自下山了。”
老人腰背佝偻,须发雪白,伤心道:“她厌烦清苦日子,怨恨我不叫你大师兄他们带她出山,但闯荡江湖岂是容易的事?安安稳稳不好吗?一个年轻姑娘家,闯荡什么!”
宋慎拿起信,认认真真默读半晌,抱住老人的胳膊,郑重承诺:“您放心,我会一直陪着您,我最喜欢这儿了,哪儿也不想去!让师姐师兄他们下山讨荣华富贵吧,我不走。”
“好孩子。”老人慈爱地拥住孩子,叮嘱道:“等你长大了,还是要下山走走的,开开眼界、见见世面,娶个贤惠媳妇。”
“媳妇有什么好的?师母和师姐都嫌弃山里穷苦,只喜欢荣华富贵,留书偷跑了。”
“住口!你是小辈,不得无礼。”老人佯怒训斥。
……
宋慎窝在圈椅里,睡得极不安稳,他眉头紧皱,仰脸,总带着三分玩世不恭的稚子淘气,梦境光怪陆离,斑驳破碎,倏然一晃:“师父?师父?醒醒,快醒醒啊,别吓唬我。”少年宋慎跪在病榻前,手捧掌门信物,独自面对一切,他惊恐无助,哀恸悲哭。
但,老人已溘然长逝,长眠滇南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