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容瑫面白如纸,勉强撑着靠坐,有气无力,歉疚苦笑:“四叔,不如您带人先北上?我这病不知几时才好,沿路本该我照顾您的,如今却反过来了。”
“尽胡说!我怎放心把你丢在这陌生地方?”容正清好言宽慰侄子:“水土不服罢了,你初次出远门,这不奇怪。”
容瑫一气喝干药汁,喘吁吁,满头虚汗,接连腹泻呕吐,短短时间便击垮原本健壮的年轻人。
“四叔,我这病——”
“今日已大概止住泻,别胡思乱想,再吃几剂药即可康复!”容正清掷地有声地断言。
容瑫却难免沮丧,愧疚道:“咱们本来早该入京了的,都怪我身体不争气,拖延至今。幸亏出门早,否则您一准赶不上工部赴任。”
“安心养病,会赶得及的。”容正清给侄子掖好被角,沉痛道:“你姑母和明棠表哥已去了三四年,死因蹊跷,周仁霖那畜生却有意躲避,此番入京,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第76章
“四叔,有些事……侄儿不知当问不当问。”容瑫小心翼翼,两眼迸发强烈好奇光芒。
容正清略一挥手,随从北上的两个家仆便轻手轻脚告退。
“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