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当杯酒言欢”的套路,而是改说了句“彼此珍重”,说完,他便挺直背脊,往外走去了。
李景书心里有些微妙的异样,他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燕归,他们在最年少轻狂之时相识,相伴走过了十数载寒暑春秋,曾经也情根深种,视彼此为终身伴侣,却因为一桩心头都无法放下的官司,终至分道扬镳,天各一方,而如今,他们都老了……
晨光下,燕馆爷的头发已然花白,虽然挺直了背脊,可不知为什么看起来还是带着一股老年人的萧索意味。人世怕最怕,美人迟暮,英雄白头……有一瞬间,李景书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的坚持到底是坚持什么,赌气又是跟谁赌气,每一天、每一夜,每一个寒暑春秋,每一年轮回转徙,时间不知不觉地便从他们的指缝间溜走了,把两个好好的年轻人变作了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景叔。”陆蓥一的声音响起来,李景书转过头去,听他说,“你哭了。”
李景书愣了一下,伸手一摸脸颊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泪湿双颊。
陆蓥一似乎是饿慌了下来找吃的的,他径自钻到厨房里说:“我十八岁离家出走到现在,别的没学会,只学会一件事,”他说,“景叔,没有什么人是会永远留在原地等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