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却非殿。
高高的御座上空无一人,不在朝时,亦无朝臣,只有钟嶙坐在丹陛之下,与十数名钟氏族人一起,看着战火纷飞的舆图。
明明是盛夏,空气却冷得几近凝固,四方一个婢女宦官都无,只有明刀明枪的军士守卫着殿门——
原该在战场上抗敌的军士。
柳岑很有耐心,到了雒阳城外,便在距城门三十里外扎营,并不急于攻城,而是陆陆续续踏平了雒阳周围的道路村落,渐渐将雒阳包围起来,使之成为一座孤城。
“如今之计,为免多所杀伤……”许久之后,凝重的气氛下,终于是在场年辈最高的叔父开了口,“老三,我们可以带着皇帝,出城投降。”
钟嶙蓦然笑了,“什么?您说什么?”
钟屿看着他,郑重地道:“三弟,虽然我们曾为顾拾所用,但柳岑想必也清楚,渡江之后,我们便没再认真抵抗……三弟,既然已是如今这样局面,我们向柳将军请降,一定还能保住一门老小。”
钟嶙慢慢地收了笑容。他愣愣地看着长兄,旋而转过头,一一扫视过众人的脸。他们的表情都与钟屿一模一样。
“你们……是说真的?”他的嗓音发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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