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长地“哦”一声,拍一把自家儿子肩膀,“那还墨迹什么,下去啊!这么冷的天。”
“又拍我,非让小舅送,您不松口我哪敢走。”
沈与尔把帽子拉了回来,低头踩着雪,听赵约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估摸着快下来了。
“真的不用送?”
忽然,一个没听过的嗓音,懒懒的沉沉的,尾音有些轻,好像——刚睡醒。
她愣了一瞬,不自觉抬头去找。
太阳将过地平线,天边微白,这个人就俯身靠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逆着房间里淡黄的灯光,看不太清脸,只有一个很高的身形和恰到好处的轮廓。
“不——用。”她下意识答。
短暂失神,沈与尔扬着头翘起嘴角,白气顺道从喉咙里流了出来挡在眼前,更加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大概望见他的双臂悠闲搭在栏杆上,十指随意交叉着。
慵懒又从容。
他再次开口了,嗓音带笑,仿佛平安夜时,那种低到心底的小夜曲。
“你可以把书包放到我女朋友身上。”
“嗯?女——朋友?!”
陈顾返见小孩四处张望,手指有节奏地敲敲栏杆,抬手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