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每过一个驿站再换人换马, 日夜兼程, 也需要十天。
更何况, 他们的队伍还跟了一个拖累。
自出了临淮关,再赶三个时辰, 纵是夏日天长, 也已是天色苍茫,一轮明月信步高升, 清明若白银。
陈少权示意队伍原地扎营,行伍之人本就利索,个个听令,翻身下马,支锅的支锅, 寻柴的寻柴,又有几个护卫兵为陈雪舟搭建布帐,个个有条不紊。
夏日闷热, 陈少权伤口需日日换药,这便叫万钟去传医官,万钟不敢怠慢, 出帐去叫, 半晌, 孟九安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世子爷,小的会换药。”
涂满桐油的布帐矮小,月光映在其上,透出了陈少权的身影。
帐中人低头,发冠耸起——好看的人光看影子,都觉得美不胜收。
“你来。”他在布帐中低低道。
孟九安佝偻着身子,挤进了布帐,乍见到世子裸着上身的样子,他倒有些窘迫了。
奇怪,裸着的世子倒与穿衣服的世子有些不像了。
世子穿衣裳的样子,清清俊俊,疏朗清举,举手投足自有天成的气韵。
世子不着上衫,裸在外头的胸膛紧实,虽绑了几条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