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远离众人之后,灵药望着远处若泼墨一般的山水,皱起了眉头。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闹脾气、耍性子。”她自嘲地笑了笑。“以为我是得了什么稀奇古怪的预警,或是做了什么荒诞不堪的噩梦,这才对你任性胡闹口出妄言?”
陈少权目光微滞,又定格在灵药的侧颜。
灵药笑了笑。
“如你所言,我才十四岁,未及笄不成人,你人聪敏,又学过神乎其神的道家仙法,推断出自己可能在梦中负了我。”她的声音在风中显得尤为缥缈。“其实你从未负过我。”
“诚然,我是做了一场大梦,在这场梦里,我活了我的一辈子——虽然只有十九年。我和你在梦中从未有过交集,面都没有见过,何谈辜负二字?”
“在梦里,我十六岁出降卫国公世子,时年世子领兵西北,未能赶来迎亲,挑开我盖头的,是卫国公七岁的二公子。成婚三年世子从未回京,一封书信未至。”
“我见世子的最后一面,是在大同府的城下,万军阵前,世子英姿勃发立在城墙之上,辽人大皇子苏力青自白衣巷挟持了我,在阵前要挟与你。”
“世子一声令下,我大楚万箭齐发,大辽数万蛮兵踩着我的尸骨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