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荀跑到床前,故意拿他床上的黑蚕丝床单做包袱布,一口气塞了十多件衣服,把各种擦脸擦手的膏和脂一股脑倒上去,其他零碎的东西也都胡乱塞了一些。最后他把包袱再打上两个结,勉强背起这个已经变成一个巨球的包袱。
“噗嗤。”
梅千灯居然笑了。
她进宫三天,楚荀每回看她都是一脸认真严肃,不苟言笑。
此时,楚荀对梅千灯的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容,有些惊呆。
原来这莽夫也会笑啊!
尔后,他反应过来,又炸一次:“梅千灯,你胆敢嘲笑当朝太子?!”
马车颠簸在山路上,楚荀养在宫里,是舒服惯了的小娇气,没一个时辰就浑身不太舒服。他要找小镜子给他捏捏,被冷酷的梅千灯告知不行,因为小镜子在后面那辆马车上。
楚荀磨牙,他忍了。
等马车从隐秘的小道穿到荒无人烟之地,山脚下景色宜人,有一棵巨大的榕树,树下等着个人。
马车停下,楚荀几乎是连滚带爬冲下来,抱着那棵榕树一阵猛吐。吐得昏天暗地,直把胃酸都吐了个干净,方摸着胸口顺气,顺手掏出块帕子擦嘴。
“小镜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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