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绾啊,真真是惑了两代君王的女子,此刻的她没有责骂,没有训斥,她笑的温软,眼里像是暖暖的含着微光:
“因为这是我与他一同选定的,我喜欢,你父皇就照做了,那道他花了好些时日写出来的封后的旨意,如今还在明辉宫里收着,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垂头丧气的模样。”
“你父皇性子软,耳根子也软,从前气的憋闷的时候,就偷着自己去刻木头,他一生气就手抖,每次都被钎子戳的满手是血。”
“后来,我捧着他的伤口哭过一回,他连刻刀都不敢碰了,再生气也不碰了。”
“他哄人的时候,也笨拙的很,但每每都能让我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最关键的,不是他想为我做什么,而是我想要什么,他做什么。”
“你父皇有时夜里也会叹息,他以为我没听见,其实我听得清楚,他总是沮丧自己的年纪大了,他怕我嫌弃他,他怕自己留不住我,他怕留给我的时间不多,怕给我的东西不够。”
“其实早就够了。”
“我最先爱的,是他的权势,是他这天下间最尊贵的位置,我的心肠也黑透了,陷在仇恨的泥泞里,什么都能拿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