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小小不同。
她怕不被人需要,她怕不被人记得。
这,便是她心中最最隐秘且深重的敬畏。一个渺小、卑微、不高尚、不磊落的执念。
白日里在齐广云面前忍住的眼泪此刻终于汹涌而下。海棠似的脸上波光粼粼,在夏夜月色中如潮汐澎湃。
今日齐广云对她说的话,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她很难得即刻就听懂了。
齐广云在告诉她,回青衣道去,为太史门启蒙出更多优秀的后生,领他们心志坚定地走上史家弟子的浩荡征程,那是最合适你的位置,你会做得很好。
那一刻,多年的夙愿,得偿。
终于有人清楚明白的告诉她,你绝不是一点用也无。
终于有人清楚明白地叫她知道,我信,你会将这件事做得很好。
那一刻她甚至很卑劣地生出功利的欣慰。
她深知,以齐广云的才智气魄,他定能将太史门带上新生之路。那功业,必会名垂史家汗青。而她傅攸宁,将做为齐广云倚重护持的左膀右臂,同样在史家传世著述中留下姓名。
这样美好而光明的未来,这样一条几乎是为她铺好的通天大道呵。
直到此刻她仍在恍惚,傅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