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不那样重要的位置。
因为,她打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走在怎样险峻而叵测的窄路上。
她一路行来百忍成钢,孑然孤勇。
她沉默而坚定地炼着自己的心,为的就是若有朝一日没有好下场,她不必连累任何人。
她不愿连累任何人。
尤其是梁锦棠。
在水盆中憋到自个儿快断气,傅攸宁才又倏地抬起头。
铜镜中那张挂满水珠的脸上,有淡淡羞赧的绯红水色,也有强压住的浅浅苦涩。
心头被撕扯般的轻痛,她可以忍。如同一路忍住腕骨骨折自范阳回京那般,不叫任何人察觉。
她这一生已错失、将错失的,美好的人或事,只会多,不会少。
也许到头来,只会一无所有。
可,她会将一生所遇过的所有美好的事、那些带给她温暖的人……和今夜那个使她心中怦然的美人,一一收妥,仔细放进心里。
然后,无所畏惧。
待夜再深些,就该去见季兰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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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里,傅攸宁要躲宵禁,总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