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笑着对她喊道,姑娘七夕好呀。
她身上漂亮的新襦裙还隐隐散出焰火气,那是夜里与同僚们在街市上游玩后留下的热闹气息。忽地就腿脚发软,终是缓缓跌坐在府门口的石狮脚下,满面的泪汹涌如月夜潮汐。
那时她就知道,从此后,她再也没法过七夕了。
因为,从此后,每一个七夕,都是先父忌日。
而三月初六,是父亲生忌。
五年过去,她仍不大敢穿漂亮的新衫,不愿看到节日焰火。
那总会让她想起,父亲在帝京傅府病重、垂危、逝去的那个夜里,她正在繁华的东都街头着一身新衫,与同僚们喝酒、赏灯、玩闹。
世有书曰,时也,命也。这话真是对极。
当傅攸宁走到父亲坟前,却惊见自己两年来苦心孤诣避而不见的人全都到齐了。
母亲。长姐。幼弟。
这是一家四口二十四年来首次相见,彼此却几乎在瞬间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不止有那四对亲缘相仿的梨花眸为证,还有傅云薇与傅攸宁那两张太过相似的脸。
不过,让她更为尴尬的是,三人旁边还站着梁锦棠。
今年定是她的大凶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