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所有的一切,湮灭所有执着难舍的情感。
此刻他能拥有的,只有不知什么原因不愿和他相认,待他如寻常下属、朋友一般的裴谨。
“别碰……我和他换,不许你伤他……”
仝则不受控制的在梦里冲口而出,这句是喊出来的,喊完,他一下就被震醒了。
随后觉得手被人攥住,握得很紧,像是要借力给他似的,一方柔软的帕子,又或者是袖口拂过他的额头,擦干不断冒出来的冷汗,动作轻柔,犹带着几分疼惜。
仝则睁眼的时候,倒了好半天的气,梦境太真实,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咬了咬舌尖,疼痛感传来,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榻边正坐着裴谨,身上披着件衣裳,明显是听见他叫唤才匆匆赶过来的。
看清楚人,仝则再度长出一口气,裴谨还在,他自己也还在。随即便是一哂,这是怎么了,被挟持留下的后遗症吗?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患得患失了?
被放逐在孤岛,被打发到海角天涯,那时候好像都没觉得惊慌过,因为他心里有数,裴谨怎么安排是一回事,拦不住他有手有脚。可时间长了,大概还是留下有阴影,彼此都这么喜欢自作主张,都喜欢一声招呼都不打,现在窗户纸又没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