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了他。
下一瞬,只见裴谨扬唇一笑,像是拨云见雾般,仝则面对那抹笑,便非常有来由的心下一寂,所有的思绪在刹那间消弭得干干净净。
——他好像走过了一段曲折而绵延的长路,如今终于走到了尽头,他等待的人就在那里,直看得他心头溢满欢喜。
这样也好,仝则原本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现在身边多出一个人,彼此并肩,裴谨永远都是他最坚实的后盾,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显得不惊不乱。
让人一下子,就觉得既安稳又可靠。
在仝则陷入自我宽慰和自我陶醉交织的迷思时,那位保罗已率先抑扬顿挫,舌头打了无数个卷的认真念罢协议,其间一口气没停顿,还念多了两行。
陈山河听过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很堂皇,彰显着一种“为公平起见,请另外一位也照本宣科一遍”他才好点评的淡然。
仝则笑了下,不大情愿地收回视线,背上的汗已干透,周身轻快了许多。带着种生生死死反正注定纠缠在一起,自己穿越千山万水,甚至时间空间,就是为等到这样一个人的“彻悟”,大模大样地展开了手中协议。
突然间,他思维奔逸起来,在场土匪没人听得懂,他等下要出口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