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忘掉责任,忘掉所谓的坚强,一心一意安静地发泄悲伤,可惜积习难改,连眼泪都少得可怜,他早已抛弃人性里的软弱和不堪一击,那么在关键时刻,那些聊以慰藉,可以适当减轻压力的情感也理所当然地离他而去。
两天过去,依然浑浑噩噩,裴谨觉得想不明白,只能走出门给自己找事做。他掩饰得很好,没人能看出端倪,惟有在夜深人静,自己和自己独处之时,那种迟重的钝痛才会一点点袭上心头。
多么仓促,没有来得及话别,也没有能等到再相逢,他恨仝则的自作主张,却没法恨到怪罪或是遗忘,因为他们骨子里本就是同一类人。
无能为力,只能交给时间去解决,那是最有力量的存在,不论多么激烈或是深刻的情感,最终都会它消磨成为一段模糊褪色的记忆。
就在裴谨以为自己快痊愈,却在一个清晨睁开眼,发现面前的世界笼罩在一片虚蒙蒙的白雾里。
那时梵先生业已出门远游,他的徒弟急急发信给师傅,匆忙更换了药方,在裴谨看来,有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劲头,其后每天三顿,他按部就班吃着那苦到心坎里的药。
说是恢复需要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但过程绝不该没有一点改变。
裴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