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则听过之后,心中登时警铃大震。
继而脑子里蹦出个念头,裴谨是不是在诈他?
老奸巨猾的人心思一贯难猜,可仝则等了半天,裴谨也只是坐在那,没有任何动作,姿态几乎称得上是老实规矩——一只手犹自撑在床上,像是不大忍心把他当人肉床垫。
就在此时,一阵风刮过,干枯的树杈在窗户上投下斑驳疏影,在光影的间隙里,仝则看到一个尖锐物的影子,或许是支小弩,或许是把短刀,看来裴谨所言不虚,屋外的确是藏了人。
大晚上埋伏在外,必定是来听壁角的。
正经话没法再说,又不能总靠写字无声交流,且两个人如果连亲热都没有,那白天在人前装出的模样就都算白装了,梁坤如此多疑,定然还会再度对他们的身份产生怀疑。
裴谨给了身下人思考时间,同时觉得那具身体突然绷紧,于是再附耳轻声道,“做戏做全套,别为这点事功亏一篑。”
仝则凝视着他,心里全明白,可手上嘴上依然很是迟缓。
手被压在底下,一时腾不出来,预备要说几句情话,可又觉得和白天不大一样——彼时做戏有大把观众,演起来自是比较尽兴,现在黑灯瞎火,做给一个不知在哪猫着的单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