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一般残忍,没有人修该有的感情,面孔方正,鬓边斑白,看得出已是垂暮年纪,连坐姿亦是板板正正。
他只朝她看了一眼,却已让她遍体生寒。
这是陆天行第一次正眼瞧她。
没有威胁,没有厌恶,什么感情都没有,仿佛世间所有,在他眼中,都不过是尘埃瓦砾,不值一提。傅灵佩突觉得当初没有擒下陆玄澈的选择是对的。这样一个人,即便对后辈有些怜悯,这怜悯也极其有限——他没有弱点。
门派,亦不是。
飞升,才是他唯一的执念。
——这,才是归一派剑尊的真正面目。
也不知丁一日日对着这样一个人,是怎生过日子的。
丁一嗤得笑了声,还抬头对着陆天行挑了挑眉,态度十分不正经,口中笑她:“不过是这样,就将你吓住了?”
“这倒也没有。不过在我想象中,陆剑尊应该是个狂妄残忍之人,没想到看起来还挺冷静。”
“他疯的时候,你是没见着。”丁一勾了勾嘴角,看起来有些不屑,“以前,姓陆的还是愿意端着张脸在我面前装一装的,不过现在嘛——”
“凌渊真君。”
斜刺里一道柔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