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便出了城。
铃铛儿不禁悲从中来,心道:我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也只是城郊的香炉山罢了,如今这偌大个繁华富庶之地,竟无我一女子的容身之所。
秋风从河上拂来,倒也凉爽,铃铛儿怀里的弦子铮铮自鸣。铃铛儿道:“弦儿!你这倒楣催的跑不了路,也只好陪着我了!”
她往河上的一架小拱桥上一站,拨弄了两下弦子,张口唱起来:“夜深深出绣帷江边飞奔,小冬梅暗报信天坍地昏。仓惶中逃婚出家门,风雨中回望怨恨深!”
一旁茶肆里有个要去山东贩药材的商人正喝茶,他那长随听见有人唱曲儿,兴兴头头道:“东家,你听!有人唱《荆钗记》哩!”
那东家侧耳凝神,这合该是九天神境的瑶池仙乐,字字带泪、句句泣血。那唱的人早哭干了眼泪、那听的人却是无不伤心泣涕。
“雷电为我鸣不平,暴雨难洗心头恨!如今是断了柔肠、灭了心灯、碎了瑶琴、绝了知音。千休万休今全休,无垠江波寄此身……”
铃铛儿唱到此处,好似那与曲中的钱玉莲连通了神魂。
郎君,你怎知我不肯与你吃糠咽菜?你怎知我不肯与你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