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臂坐在那里,大马金刀的,头略微低垂,一把椅子在他一副魁梧的身板下显得无比局促。豹头环眼、燕颔虬须,紫红脸膛,万字方巾胡乱束发,身上披着塞北人的兽皮衣服,想是穿得久了,脏兮兮的皮子上磨得发亮。
这是个刀客、江湖人。不用看他长满一层又一层老茧的宽厚手掌,只消瞧一眼桌上一把巨大的朴刀,就明白了。那幽幽冷光,饮饱鲜血,赚足皮肉。
按说,这两人不该坐在一处谈话。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
“不行”陈蟒话不多,回答得也干脆,“我刀头舔血、做没本买卖,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营生,阎王手下讨生活。”他声音低沉沙哑,闷声道:“不能有拖累。”
文士长叹一声,“你这是要让我金家绝了后啊!”说罢他招招手,拉过身旁一个低矮的小身影。那身影静静的一言不发,独自裹着一个不合身的皮毛大氅坐在一边,很容易就被人遗忘了。
男子温声道:“敏儿,来见你陈大叔。”他把小女孩的海狸帽子摘下,那帽子大得盖住了她整张脸,同她身上的大氅一样,属于一个爱护女儿的父亲。
小姑娘走上前去,规规矩矩地道了万福,声音还细弱着:“大叔万福金安。”
与同龄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