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房间。
她会在夜半寂静时,光着脚走出房间,徘徊在二楼的走廊里。
他命人将所有的走廊都铺上白色进口地毯, 还给所有的护栏和拐角装上柔软的护角,给楼下铺上更厚实的毯子。
他很怕她会摔倒,也怕她会在某一天的夜半时分,从二楼失足落下。
其实她睡不着的时候,他也睡不着,一夜一夜地睡不着,一边侧耳听着她的动静,一边拿出手机,胡乱地点开一个游戏。
无声地胡乱砍打着,他死了一次又一次,却根本不知道眼前红色的血迹到底是什么。
她说她眼前总是会浮现起那个傍晚,那个傍晚的血。
他盯着那片红色,发现红色竟然是如此怵目惊心,所以这些年,她其实一直在遭受折磨吧。
她是他放在心坎上的女孩儿,不因为她有多好,也不因为她有多不好,只因为她是她。
在最青涩的年纪,戴着一个蝴蝶结,睁着湿润敏感的大眼睛,翩然走入了他的视线,飘落在了他心口,生根发芽。
爷爷说,忘记,然后放弃吧。
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她就长在他的心口最脆弱的地方,若要取走,便是挖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