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心悦马上就想起她的王局。
王局快五十岁了,头发稀疏得像地中海。这两年在她的督促下坚持健身,减掉二十多斤的肥肉,在旁人眼里算得上铁树开花,喜迎第二春,但在袁心悦看来,他身上仍泛着一股油腻之光。
那种油腻是中年男人骨子里的鸡贼。勿论什么事情在他心里都有价码。
比方说初见面,答应帮她做成一笔二十万的小单,就得和他约会;
约会吃个几千块的西餐,必须得到香吻;
等到心心念念的鳄鱼包到手,就必须开房,哦,不是,做女朋友;
等甲壳虫的车钥匙做生日礼物送来,她也就住进为她安排的高档公寓里。
一个人这么鸡贼就不能怪别人算计,袁心悦住进那套市价近五百万的公寓里,很快就问出来,那套公寓虽然没落在王局名下,但毫无疑问就是他的。
她很多次委婉地提过,在别人名下,不如在自己女人名下保险,她很愿意当他的白手套。但是王局,就是不松口把这房子过到她名下。
且自这身份定下后,除了每月几万块的生活费,王局越来越不愿意额外多花钱。今年的情人节礼物就只是万把块的项链,还不肯陪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