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觉，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双膝跪下来，跪坐在周六身后，试探着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师父？”
并没有回应。
赵日天的手颤抖起来，他不敢再碰，一种酸涩委屈至极的感情，从心里升起来，弄得鼻腔里满是膨胀的酸涩气体，眼前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师父，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生气了吗？”
就像在那噩梦里一样，周六一声不吭。
赵日天扶住周六的肩膀，小心地将他翻转过来，柔软的青丝自耳边划过，落在地上，洁白如玉的脖颈向后仰去，后脑轻轻磕在地上。
赵日天的嘴唇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他甚至连一个完整的音都发不出来，现在，他可以肆意地摸摸师父的脸，师父的脖子，可是却看不到师父责难的眼神了，那双琥珀色的瞳仁，隐藏在薄薄一层眼帘下面，不会睁开，不会转动，不会传达喜怒哀乐。
头一次，赵日天感到很害怕，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意识到那个梦里，师父也许是真的离开了。
可是仙人怎么会……呢？赵日天仍然不愿意相信，他将周六的上身抱起来，把头埋在他颈间，冰凉的肌肤贴在他脸上，没有一丝呼吸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