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羹拨弄着碗中的粥,终是觉得没大有食欲,只抬着直直盯着旁边人瞧了一会,便开了口:“奴婢求爷恕了千月同白术一回,奴婢这一桩事儿同他们没什么干系,原是奴婢自己愿意陪着尤姨娘去的……出了事儿又怎么好累他人代奴婢受过。”
柳淮扬不语,只端起她面前的粥碗,拿了调羹舀起一勺递于她嘴边,沈鱼原想推脱却见他黑眸里的不容易拒绝,便只能硬着头皮张一张嘴,平日里甚有滋味的吃食,如今却是味同嚼蜡。
见她乖乖用饭,柳二爷这才开了口:“爷临行前便说的清楚,你的安危便是他二人要紧的大事,如今却是出了这般……这般……如何能饶?小鱼莫要忧心,他二人受的自是他们该受得,你无需觉得过意不去。”
说的昨日曲罗山一事儿柳淮扬依旧是心有余悸,他这一辈子大约也是忘记不了当他瞧见一身是血的沈鱼躺在雪地里的模样,心中是拔地而起恐慌、绝望、戾气、狠毒……若她当真……他原是不敢想的……好在他在的呼唤下有了反应,那一刻他有多感激,感激她终是没有弃他而去……终是未将他孤身一人留这个叫人厌恶尘世里,如若不然那他所放弃的这一切,所为她筹划的这一切便当真成了一场笑话……
她只满脸是血的同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