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叔亭看不大懂了,“沉月,这难道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么?”
“阿兄以前要我忘了桓瑾之的,现在反倒这么劝我,何以出尔反尔?”庾沉月一句驳得庾叔亭无话可说,她踩着木屐独沿幽径而去。
残阳如云朵滴就的血,自素蓝的绢绡一缕缕晕散。灼灼夭艳的一树繁华背后,一只手慢慢自遒健粗壮的花枝上,不着痕迹地握紧了又松开,握紧了又松开,如是反复……
庾沉月回府,才进了后院,便觉得今日的邸院不同以往,进出的人更频繁地往返着,仿佛即将发生什么重要的大事,她心中一紧,脚步加疾起来,越过一道碧藤的壁障,庾夫人正在后院赏花,兴致颇浓,手里把玩着只古老的埙,闲适而超然,宛如一朵隐逸红尘外的幽菊。
“母亲。”
庾沉月匆匆而来的脚步忽地收敛了,她在母亲面前到底是不能肆意的。
庾夫人招手微笑,将她唤到自己身边挨着坐下,软软的狐毡令跪坐之人觉得慵懒舒惬,不欲离身,庾夫人的手指拨过她漆黑的软发,笑容温煦:“沉月,你是知晓了,你父亲欲将你许给桓瑾之一事?”
原来母亲也觉得这是一桩美满的婚事。她已经年及十六,按理早该许人,蹉跎至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