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知道自己道行不深,下决心逼迫自己,在男女之事上要更豁得出脸去,可是他今日才知道,原来巫蘅干起这种宽衣解带的事,竟比他更游刃有余,仿佛做过千百次一样。他自是猜不到,巫蘅前世经历过什么。
但饶是巫蘅,在面对心上人,解他的衣襟时,也觉得手心微微地颤抖,她深深地吸气,没察觉到谢泓的反抗,反倒是任她施为,巫蘅顾不得娇羞作态,纤细的长指挑开他的月华白的前襟,呼吸的声音在这一刻分外明显。
他的皮肤真好,白得像不经雕琢而天然光滑的冷玉。
但是,随着那一道箭伤裸出来,巫蘅手指一颤,她不敢动了。结痂的壳到现在也不曾落,幽昏的灯火里是黯淡的深红,当时伤得一定很深,听说他还落到了江里……
谢泓只觉得手上一滴冰凉,他叹了叹,抓着她的手覆住自己的伤口,“我不疼的。”
可她疼啊。
密密匝匝的那种疼,像被捣杵将心捣碎了又用丝线缝合的疼痛,一瞬间可以夺去呼吸。巫蘅不想流泪,可是她控制不住。
这一世,她从来没敢想有什么一心人,有谁值得她付出真心,遇到谢泓以后,她才慢慢发觉,有。她也值得被人疼爱,被人放在眉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