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盈跳下车辕朝巫蘅远远地走来,“女郎,别院谢氏的人马一日之内全数撤走了。”
巫蘅怔了怔,水盈又道:“不但如此,先前谢十二郎拨给女郎的那二十个人,包括檀羽,也都撤走了,就在方才,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们得了一条密令,便走得急急忙忙,也不曾为女郎留个口信。”
“莫非是谢氏内部出了事端?”水秀娇喘着气息,怯弱地说道。
犹如醍醐灌顶,巫蘅才想到,谢泓一直步步紧迫,实在是因为,他自己对陈郡谢氏族人也全无信心吧,他把自己逼到她身边,便是要她和他一同面对。
“再过不久,谢氏的人会来这儿的。”
巫蘅这么从容地说了一句,柳叟的目光狠狠地一动,他哑声道:“女郎,我有几句话说。”
他背着这几个妇人走到池水出,巫蘅也来到了墙角边上。水中清漪毂纹散漫地低伏荡开,和风轻飏。柳叟前几年还是那么挺拔的一个人,现在也垂垂老矣,他缩着身骨,沧桑地直叹,“女郎,我们回乡下吧。”
他说的是他的愿望,这也曾经是巫蘅最向往的。因此这话一出口,巫蘅的脸色变了几分,多了道不明的复杂和怅然。
“女郎,我们现在有了钱粮,叟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