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欺负一回谢泓,狠狠地出这口恶气,那良田让她五成也不妨!这口气堵在心里真久了啊!
“小郎还未报上你的名字。”陈季止硬生生压下心中这欲扬眉吐气的快慰,和煦如春风地一笑,“他日若真不幸被小郎言重,那笔收藏,我当划到小郎的名下。”
这真是个问题。
巫蘅眉梢一蹙。
她来建康,人生未熟,贸然用“言衡”之名,日后陈季止要反悔,再容易不过。只是——
到底是陈公的儿子,陈公博学雅望,便信他一回。
她思量着,微笑道:“我名言衡。”
“言衡。”陈季止摸着下巴,想了想。他在这个名士圈子里待得久了,从未听说过有言氏门人。
不过转眼他又摒弃了这个念头,那谢十二何许人也,他与这位小郎方才拉拉扯扯,可谓纠缠不清。谢十二都与她这么莫逆了,自己也端不起那个所谓姿态了。
他叠声微笑道:“可。”
“多谢陈四郎。”巫蘅起身,对陈四郎一揖到地,谦恭地凝声道,“待我回府之后,考察舆图所载山势地形,将那应策献于四郎。”
巫蘅一直到离开,整个身体都是绷直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