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蘅便是轻轻一哼,“谢郎不守信诺。”
“非是我不守信。”谢泓心有忧烦,又觉得解释不通,想到巫蘅现下虽扮作男装,仍不掩秀逸容姿,游于建康城里他日定不得安生,便又是一叹,这声叹息有些怅然,巫蘅心头一紧,她握着他的手腕,竟是又紧了一分。
“谢郎何事不展眉结?”
她如此紧张,谢泓微秘地扬唇而笑,“不是什么重要之事。阿蘅,”他忽而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卿卿,我有一事不明。”
怎么好端端的,又来了?
这世间,最难消受的便是谢郎的温柔啊。
巫蘅的嘴唇一哆嗦,她颤颤不安地道:“谢郎要问什么?”
他噙出一抹微笑,墨缎般的发散落一绺,那双低垂的眼眸清润温雅极了,“阿蘅,你为何自称姓言?”
这番话说的,近乎要咬住她的耳珠了。巫蘅僵直了,瞪着眼睛看他。
她隐晦不答,谢泓却是明了的,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甚至透出一种哑,“因我姓谢么?阿蘅,你心中有我。”
你心中有我。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巫蘅的背脊愈发僵住了。
他观她反应,便知道自己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