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名士,是懂得欣赏任何至善至美的,一片壮丽的山河是美,一曲悠扬的琴音是美,而一个俊美的男子,同样也是天下共逐的。这个时代,对男色的欣赏力甚至要远高于女人。
可即便巫蘅眼高于顶,她也不得不承认,谢泓的确可当得“谪仙”二字。
谢泓微微动容,他坐直了身来,“小郎面善,敢问,泓是否曾有一面之缘?”
这个问题让巫蘅顿了些时候,她才掩袖笑道:“谢郎广交天下名士,陈郡名门出身,却不论草莽,天下人莫不敬仰之至,言衡自是见过谢郎,谢郎却未必见过言衡。”
她心有不专,白子偏了半寸。
谢泓何许人也,他松开心弦,淡淡道:“言小郎,你有所求。”
昨日她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他便知道,她对他有所求。
可是巫蘅想的是,他让自己出来,难道是真要予自己所思所求之物?如果是,那这个谢泓,也太让人心旌荡荡难以自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