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战才得以出钱供纪冉上学。
但是从小散漫的纪冉深知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读到高二还是辍学了。
他向那位书记借了五百块钱,没有告诉他自己要去的城市是b市。
除了那里,他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个他一直向往的城市,如今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牵挂。
回到梅茶镇的那天晚上,芃贞贞一个人来到纪家老旧的小屋。
老式电视机已经彻底报废开不起来,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她像小时候那样蹲在那条积灰的小木凳上,面对着空荡潮湿的旧屋。
耳边回荡着纪爷爷和纪冉清朗的笑声,她却哭了。
从那时起,他们成了独自在黑夜里舔舐伤口的可怜人,天亮后继续笑着面对人生,因为只有微笑才能让生活不至于那么心酸,才能证明生活还不至于悲苦到让人无法笑出来。
命运总是在不期然间狭路相逢。
分开后的第三年,是芃贞贞十八岁成人礼的生日会,在那家当地最贵的五星级酒店里——他和她正面相逢。
隔着两米宽的过道,他们沉默地相对而视,谁也没有说话。
那时的他穿着一身整洁的服务生制服,手里捧着装满酒水的托盘,衣襟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