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回过身,环故室内,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暖香味充斥在鼻腔,而暖香浓时之地,正是客栈右侧手工的六柱架子床,虽有些粗糙,可挂上一帘轻薄翠色的纱缦,倒是将简陋的床架衬出几分新鲜雅致,与原先的沉闷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目光移到床右侧的桌角,上面闲闲的放置了两本卫安丹笔坊出的上好精致的画册游记,本子皮都是以上等的绢丝刺绣装裱,人物表情绘制生动,活灵活现,不知是出自哪位才子之手。
谢大人身上只披了件白衫,敞着怀缓步走过去随意拿起来翻了两下,摇了摇头。
如今民不聊生,百姓吃口粮还要掂量自家的米缸底,却也有人买这样奢侈无用之物,他对这些花着大把银子买来附庸风雅的诗词字画向来不感兴趣,只有那些出身衣冠势族有食无缺的名门子弟,才会对这些言谈受用,他这种平民却是享受不来,更不提娶一位这样喜好的女人做妻子。
早年柳府的几位小姐琴棋书画也算被教养的样样擅通,可对他而言,却从未放在眼里。
想到什么,他将画本放下,心下已是暗暗叹了口气。
当初的他也不曾想到过今日的自己,竟折在这么一位的手里,而往日那些让他嗤之以鼻,厌烦不耐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