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宣老夫人道:“您老人家快快请起,使不得,使不得。”
许双婉走到半路,虚扶了一下,脸带诚恳:“是使不得,您请入座,有话好好说。”
她也不示弱,看似诚恳,但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老练沉着,不漏口风,宣老夫人被她憋得胸口难受至极,喉间提起的那口气险些没上来。
路上的日夜奔波到底是折损了宣老夫人的半条老命,这时她气息一滞,身上无力,再也绷不起之前的气势来,近乎有些被动地被侯府的人扶到了椅子上。
既然已经做出了求人的样子来,片刻之间,宣老夫人颓然入座后,更是放任了身上的虚弱,朝许双婉那边的方向低下了头,“谢长公子夫人赐座。”
这姿态,放得够低了。
这厢,不仅是她带来的奴仆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在族中说一不二的老夫人如此谦卑,就是许双婉,眉头也是不由自主地轻敛了一下。
她不怕人强,也不怕人横,就怕人太有礼。
要知道为人无礼,哪怕争了一时之快,结果未必于他有利,但面对之人要是多礼客气,就难对付多了。
说出去,外人都道这老夫人身为长者,是个老人,都来府里苦苦哀求了,她要是不给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