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安颔了下首,进了屋,见父亲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汤药静默无语,他上前行了一礼,道:“父亲。”
归德侯宣宏道看着长子在身边落座,“快点趁热喝罢。”
宣仲安端过汤碗,单手浅饮而尽。
“你母亲要过来,我拦下了,让她歇会,明早还有她忙的,你也早些歇息,明日就要迎亲了。”
明日就要成亲的人面色苍白,压下了嘴间的咳嗽道:“您也早些回去歇息,告诉母亲,孩儿无事。”
宣宏道本想多问几句,但到底还是知道长子连夜赶路从老燕王封地赶回来忙于成亲之事已是疲惫不堪,见他形容憔悴,不忍多问,遂起身走了。
宣宏道一走,下人来侍候宣仲安就寝,宣仲安让他们备来了烫水,烫出了一身汗来又灌了一副安神剂下去才睡了下去。
饶是如此,他睁开眼时方才五更,这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这日早起,他没有像以往那般去书房,而是踩着随从提着的红色灯火,去了他娶亲后将和他的妻子一同而住的新院。
院子是新起的,落在侯府偏东的花园一角,他取的名,名为沁园,匾额也是他落的字。
他这段时间不在京中,回来也才几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