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睡足了,只是起身出去转转。
可一个半月前符柏楠日头下的开棺,让众人明白见识了,白隐砚那张青白浮肿的脸。
越是平日杀伐无度,夜路中便越惧神鬼。墓坑旁当场便有人惨叫一声丢了铁锹,麻手麻脚地倒退着往后爬走,胆子稍大些的也僵在原地,从脊梁炸冷到头皮。
只有符柏楠立在空棺边。
无月沉夜中,打翻的灯笼滚落在符柏楠身旁烧起来,映出一张惨白的脸。
符柏楠在笑。
光影剧烈跃动中很难完全看清他的面孔,只有几个靠得近些的厂卫望见了。他双眸亮若星子,笑靥开得极大,那个笑带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狂喜之貌近乎于泣。
火光尽烧几息,很快灯笼皮燃净,灭了。
随之而起的还有符柏楠极轻的笑语。
“阿砚……还活着。”
暗夜中,棺内传出纸钱被簌簌抓起的轻响。
“阿砚还活着,她一定怕得很……我要去接她……我要去接她……。”符柏楠喃喃地念着,撒落手中的纸钱,手脚并用爬出墓坑。
墓坑有些深,他没踩住土滑了一跤,纱帽摔歪了,发也有些乱。众厂卫都醒过神来,连忙赶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