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看不见人,徐仲九才发觉双脚已经冻得发木。他赶紧轮换着跺脚,一边轻声骂娘。浙江山区的方言,叽叽咕咕,谁也听不懂,可以直接拿来发密电。
徐仲九掏出火柴点了枝烟,跟老农民似的蹲在地上抽起来。
他有一肚皮的阴谋诡计,可一个人做不完所有的事。要是带上一队人,他又觉得还是一个人来得好。
他刚才差点告诉她,他替她做的那些事-件件整得季家不得安宁。
幸好没说。
他吐了长长一口烟,剩下的大半枝扔在地上,用鞋子慢悠悠辗熄。
没有做不成的事,他已经有了新点子。
枯草悉悉作响。
徐仲九猛地抬起头。
不知何时暮色四沉,云层吞没了一半落日,远处数缕炊烟。
明芝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低头光顾着在草上蹭鞋帮的烂泥,“多少钱?这活我接了。”
她已经不是昨日的季明芝,只要想知道就能知道,他瞒不过她。不过他的意图也很明显,说那么多,不过为了找她联手。
可那怎么样,明芝心想,反正她承担得起。
这个初春,申城爆出一件大新闻,上次劫川沙“制药”工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