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才出去。
迟茹一走,病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父子俩相对沉默了片刻,谁都没开口。
在傅川的印象里,至少有十五年,他和傅渡江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在过去的十五年里,傅渡江见到他,不是骂就是骂。
开始的几年傅川还顶嘴,后来他就完全当父亲在念经了。
傅渡江骂他的时候他总低着头,或者眼神往别处瞟,故意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所以很多年了,他都没认真看过父亲。
这么近距离看着,傅渡江的脸上满是疲惫,明明才五十五六岁,头发都没白。
傅川又仔细看了两眼,才发现不是没白,而是染的,发根处冒着白,一片一片的。
所以,做什么生意呀,那样活着累不累。
“你爷爷奶奶有你大姑小姑呢,傅岳也有能力照顾他自己和他妈妈,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妈妈好与不好,我过去从没说过,今天破例说一句。她是个很自私很冷漠的人,不可能多么为你着想,你爷爷奶奶老了,总有离开的时候,你继续这么飘着,再惹出祸来,谁能替你担着?”
“我惹过什么祸?”傅川心里很不好受,语气却听不出来,“不